Friday, February 15, 2013

鬼山


已经五天了,考完试后已经过第五天,不开始不行了!到了这一刻,我不甘愿地坐在书桌前开始写我的故事。我是个很喜欢写故事的高中生,什么故事都写,想到什么就写什么。就因为这样,我的写作水准还是停留在三流作家的程度,实在是太悲哀了。没办法,我不是天才,只能考后天的努力了。我依旧很懒散,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进步。

昨天,我失眠了,导致今天没有精神,只好死撑着眼皮,直瞪着已快铺满灰尘的白稿纸,我必须在今天写出一篇故事。

忽地,一阵冷风寒寒地吹过,冷死了!正在钓鱼的我抬头睁开眼,开口便骂了一句:“该死的谁拿走了我的被单?!”

眼前的景象让我吓了一跳,心想,这...这是哪里啊?

才刚站起来的我又跌坐在地上,手脚冻极了,思绪也很乱,在模糊的印象中,我想起...我应该在家里的书桌前写故事的不是吗?现在是什么情况?我眼前这座山又是怎么一回事?

已经是晚上了,我观察四周的环境,眼前这座山让我感到阴沈沈的,就像是一个大魔头高高地俯视着我。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一个入口,咿啊~好恐怖!我立刻转身,发觉身后的一片灌木杂草很眼熟。在哪里见过?

“这不是离我家不远的丛林吗?那我家不就在前面不远处?” 我想着想着,过一会儿我又觉得不可能,因为我一眼望去,这片丛林一大片的,除了一片绿油油的,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地平线之外,真的什么也没有了。我的家呢?!

不妙了,我开始冒冷汗。

转回身来,面对眼前这座山,我一直觉得它是狠狠地瞪着我。突然,我觉得它在邀请我进去参观。脑里出现了这个想法之后,我的双脚竟开始不听使唤地向前走去,不快不慢,维持着一定的速度与规律。我打了个冷颤,“我不要进去!这里有够令人毛骨悚然的,好恐怖!”

完了完了,我该不会被这座山吞噬吧?我确定我现在是神智清醒的,怎么会这样?现在的我就好像是提线木偶那样,完全被控制了,到底是谁?!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我只是没有准时把稿交上而已,呜呜呜⋯⋯

没办法,没办法了,我控制不住我的脚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的双手还是受我的支配,可是,那又怎样?我根本没办法阻止我我越走越快的双脚!

完全看不清前面的路,我会不会就这样掉进树林里的沼泽? Oh~ my~ god~ 有谁可以告诉我,这是什么鬼地方啊!这是梦境吗?谁来回答我啊⋯⋯

这是梦境吗?这是梦吧?我不断地问自己,右手同时向自己的脸颊捏了一下。是的,有感觉,我的脸颊有痛的感觉。完了,这不是梦境,我到底在哪里?走了好久,很累,有谁来救我⋯⋯

突然,我身旁有个东西迅速地从我身后向前飞去,我吓了一条,它好快,我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!接着前面又有个东西向我身后飞去,哇,太快了。管他是什么东西,反正那东西没伤害我就好。我发现,越向里面走,那些东西就越来越多,在我周围前后左右乱飞,奇怪的是他们并不会相撞,似乎是有一定的轨道,别告诉我这里是什么高科技的研究基地,我打死都不相信,因为除了这些飞来飞去的东西之外,我感觉到这里是阴沈的,就像是三更半夜走在坟墓地里的恐怖,更多的是害怕和无助,好想哭。那些东西就像苍蝇那样围着我乱飞,快受不了了。用手避开那些东西,我一直继续前进着,这双该死的脚。

向山顶迈进的山路,始终保持着一定的宽度。纵使路旁的树林渐渐茂密,也越来越阴深,反正就是黑漆漆的一片,什么都看不到。走了真的好久了,我觉得都快有一个小时了,好想死啊⋯⋯ 那些东西一直持续这样的飞翔,我突然发现,只要适应了那些飞来飞去奇怪东西的速度之后,可以看到那些是什么了!

我仔细一看,我看了再看,在我有生之年,肯定不会想到那些竟然会是......衣挂?!真的,那些东西就是衣挂,有无数个衣挂正忙着飞来飞去。天,现在又是什么情况?

衣挂,衣挂,除了衣挂还是衣挂,在这该死的树林里走了那么久我看到的都是在飞的衣挂,没有别的,完全没有,甚至连一只昆虫在树林里该发出的叫声也没有,静得令人颤抖,忍受力稍微弱的人一定会被这样的环境吓死。大概又走了十分钟,惊觉衣挂变少了,其飞行的速度也变慢了,是好事吗?我苦笑着。

终于,我看到了一样新的东西。前面有白袍飘浮在空中!哈哈,这次我没被吓着,因为我预料到主角很快就会登场。害怕了那么久,现在无论看到什么都没感觉了,恐怖也变成麻木了。走近一看,那些白袍真的只是白袍,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鬼魂。我竟然有点失望?!“哈哈,想要吓我的话也来点劲爆的吧。” 我这样想着。

麻木地走过那些只飘浮在空中的白袍,因空气的流动,我每走过一件白袍,它们缓缓地后游去,像被我推开似的,而实际上我并没有碰到它们。这些白袍看起来有点凄凉,寂寞和孤独。或许是它们主人的丢弃,让它们被困在这里?不然的话,难道是这座森林吸食了穿着白袍的科学家,连骨头都不剩只留下衣服?!不会吧,我宁愿相信这些白袍们吸取了所谓的天地灵气而得以飘浮在空中。想到这里,我嘲笑了自己滑稽的想法,摇摇头,我继续走。

那些白袍消失后,突然不知怎么了,我双脚一软,扑倒在地上,喊了一声疼。四周刮起了一阵寒风,来得很匆忙,但我并不觉得冷,奇怪的是我反而觉得这阵急风把我吹得很舒服。啊~ 终于解脱了,我瘫软在地上,累到动弹不得。不一会儿我睡着了,不管身在什么地方,我都无所谓了。

一滴一滴一滴⋯⋯ 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在脸上,渐渐地我发觉脸上湿湿的,赶快睁眼一看,一件滴着水,湿湿的白袍飘在我头上,近在咫尺,吓得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,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。怎么还会有白袍在这里?!完了完了,来索命的是吧?

在发呆的一瞬间,白袍动了一下,一滴水滴进嘴里,我尝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味道。那是连屎尿都不如的恶心,仿佛给死人喝到都会复活过来的鬼东西!我整个肚子快要翻过来扭在一起了,不行了,好恶心啊!呕~~~ 只能一直在干呕,好想吐!我立即清醒万分,连忙四肢并用,慌张地向后爬去,赶紧离开这个奇怪的白袍,离得远远的。

退到一旁,那件白袍还是一动不动地飘着,但白袍上似乎写着什么。喘了一口气,嘴里还残留着恶心的味道,极不舒服。“又是什么啊!有信息要传达给我吗?这里的妖魔鬼怪真有文化,竟然还有留言,真受不了。” 哎~ 无论怎样,我还是壮着胆走过去看看。

那是一排血字!虽然字迹模糊,我还是可以看出写的是什么。

< 找回我的衣挂,你就可以回去!>

哦,原来这件白袍要找回属于它的衣挂。我立刻想起刚才那上千上万的衣挂,天啊,要怎么找?!头痛了,我哪里知道哪个衣挂才是你的?我低声骂了句粗话。真不想干啊,我就这样躺着睡觉,搞不好下一秒我又回到家里那温暖舒服的大床。跌坐在白袍的旁边,想到要徒步走回去衣挂那个地方,都不知道有多远,不敢想像的痛苦。

好吧,看来睡着并不是可以回家的方法,还是乖乖地遵守指示,帮它找回衣挂吧。想了一下,搞不好这件白袍会留下什么信息之类的。避免再次触碰到恶心的味道,隔着一段距离,我用眼睛仔细观察这件白袍。果然不出我所料,在一个非常不显眼的衣角处,发现了一个图样奇怪的符号。依我的推断,属于它的衣挂肯定也有一个这样的符号。

心情渐渐开朗起来,事不宜迟,我快步走回去,赶紧去寻找印有这样图案符号的衣挂。

走了很久很久,刚才的轻松心情已不复存在,咒骂着的同时怀疑自己是否迷路了,可是路就只有那么一条啊,都没有分叉路,哪会迷路了呢?不然就是刚才那一群衣挂是随时随地更换地点飞行的了?!那⋯⋯ 那我永远都找不到它们,永远都回不去了!

就在这时,我不经意一瞥,路旁有一棵形状奇特无比的树枝上,悬着一个衣挂,心想该不会就是这个吧?

好不容易把它从树上取下来,忙乱地找着那个符号。不一会儿我找到了,找到了!小小的一个,一模一样,不留心观察都不会看到的。我二话不多说,立刻开跑,往那件有血字白袍的方向走去。这下可好了,我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。心里一时激动,我竟然留下了感动的眼泪。

幸好,那件恶心的白袍还留在原地。我赶紧把白袍套在属于它的衣挂上,小心翼翼地。就算碰触到湿湿的,有恶心味道的白袍,就能让我离开这里回到温暖的家,我不在乎了!完成后,松开手,那衣挂和白袍依旧飘在空中,就像正常的衣服晾在衣挂上,没有什么动静。可是,慢慢地,我发觉四周围弥漫着雾,越来越浓,好多雾,我都快要看不到四周,包括那衣挂和白袍。太好了,准备让我回家了是吗? 好,好,好极了⋯⋯

朦朦胧胧之中,我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,比我矮许多。他向我走来,越来越靠近,我慢慢看清楚了他的样子。虽然相貌平平,可是他,他的头...没有头发,也没有头皮!他的头,头⋯⋯头已经血肉模糊,像是被人残忍地扒去了他的头皮,腐烂着的头皮中隐隐约约看到白白的头颅,拌着已凝结的血块牢牢地粘在头上,也看到了还有血正缓缓地流下来,脸上都是,满脸都是血!

我微微发抖,心脏以负荷不了的速度跳动着,冷汗不停冒出来。刚刚嘴里的味道,在加上这个视觉上的刺激,我的胃受不了了,一股酸水涌了上来,热辣辣地经过食道,终于破口而出,我吐了一地的酸水,好辛苦。我极度的害怕,害怕那人的脑浆随时会喷出来,好恐怖的人头,他是谁?

就在这时那个人说话了。“谢谢你的帮忙,我会报答你的。” 脸部不自然的扭曲,看见了发黑的牙齿,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俎虫从牙缝中爬出来。这是我看过最恐怖的微笑。

他离我不近也不远,他的口水竟然可以喷到我的脸上!这口水,有熟悉的味道,这...这不就是那件血字白袍上的水滴吗?!天,受不了!靠,他是谁?到底是谁?是白袍变出来的吗?是人是鬼啊?

正当我想开口问他时,他已经向我跨前一部,这时我们俩变得非常靠近,突然我感觉到自己可以忍受到这种程度,真的可以成仙了。他忽地用双手紧紧抓住了我: 左手抓住我的头;右手按住我的身体。我被抓得很紧,动都不能动,就好像是老鹰用它的爪子抓到了它的猎物那样,好痛!被他按住的肩膀渗出了血,他再次出声:“谢谢你!”

他在我面前不到几公分的距离说着话,那个口气,那个味道,那个口水⋯⋯

说完他左手用力一扯⋯⋯

眼前突然一黑,接着而来的是轻飘飘的感觉。我被怎么样了?悄悄地睁开眼,我看到自己的身体变成白袍,视野比平常高了一些,我在猜想我的头应该是飞了起来,往下一看,又是另外一件白袍在原地飘留着,血字留言清楚的印在白袍上,就像不久前我看到的那样。那个恶心又恐怖的人消失不见了。

我感觉到自己⋯⋯的头部被挂在附近某一棵的树枝上。或许,我的t头部已经是变成了衣挂?!而我的身体就是那个白袍?!这个这可能性非常大,可是,我不是应该可以离开这里回家去的吗?怎么还在这里徘⋯⋯

我的意识渐渐模糊,慢慢地想不起为什么会在这里。啊,对了,衣挂没有头脑,对,对,没有脑袋,我没有脑袋了,我不能思考的,但是我却知道我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另一个东西,我的白袍呢?我这个衣挂慌忙地飞着,寻找它要找的,它要找的,下一个受害者。

后记:

我被自己的口水噎着了,呃⋯⋯我竟睡着了?!擦擦嘴角边的一大滩口水,桌上的白稿纸还在,上面写着只有潦潦草草的几个字。我立刻坐直身子,整理好思绪想要继续动笔,无意间望出了窗外,惊叫道:“天,那边几时多了一座山?!” 我立刻起身出门去探个究竟。

写稿的笔还在我的笔盒里,但白稿纸上却出现了“鬼山”二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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