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March 1, 2013

我被打劫了

熄了车子,我并没有立即下车,这是我的习惯。收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东西,把藏起来的黑色包包拿出来,穿过头斜背在肩上准备下车。把包包的绳子弄短,背起来有点窄不过却很有安全感。不知道为什么,就今晚我会这样背我的包,是第一次。

把驾驶盘的锁扣好,下车,关门,上锁。夜,是那么的深了,慢慢地走到家门口,手里按了一下,家的自动电门迟迟未打开,走到跟前才开了一小缝,所以等着。

忽地,听到了陌生又快速的脚步声,心里惊了一下,我的拇指似乎也被吓到,意外地又按了一下,自动电门停止,没有开到我可以进去的程度,来不及了。转身,只见两个年轻马来人向我飞奔而来。心里暗叫不好,恐惧顿时涌上心头,反射动作是把包紧抱在怀里,开始害怕、发抖,无力地叫了一声:“Tolong!”

当然,夜黑风高,凌晨两点,四周围根本没有人,眼前的马来人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巴,发出了 “嘘⋯⋯” 意示要我安静。当时我脑袋一片空白,丧失思考能力,只有一件事还懂得做的,那就是尖叫。看来,尖叫并不是明智的求救方式。

那两个匪徒一来就伸手向我的包包抢,一直在扯。看起来不壮的匪徒,力气竟然如此的大。我被他们扯得双脚悬空,下一秒便跪在地上,继续任人拉扯。只觉得膝盖好痛,颈项好痛,肩膀好痛,他们不断拉扯,动作极度粗暴,我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,膝盖一直在和地上磨擦。当下我只能做的就是尖叫。

我之所以说尖叫并不明智是因为我被打了。其中一个匪徒手里拿着头盔,看我尖叫,就猛打我的头,使尽全力地打。原来,心里的恐惧,竟然可以胜过身体上受到的伤害。也可能是忙着尖叫关系,分散了注意力,被打的疼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。

才一下,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右眼肿了起来;再一下,右边脸好热,像烧了起来一样;多一下,我赶紧用手捂住右眼额头。是汗吗?还是血?不可能一下子就出这么多汗的,看来,是血了。流了好多啊,满脸都是,满手都是,连地上也都遭殃了。

最后,包包的绳子还是断了,匪徒逃跑了,我无助地坐在地上,手捂住伤口,这才感觉到疼痛一点一点回来,越来越痛。房东出来了,住在对面的一些居民也过来了,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,匪徒早就逃得远远的。唉,对不起啊,都把你们吵醒了。

我整个人还在发抖,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哭,也不知道头有没有晕,更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我没办法好好诉说整个案发过程,口齿不清的。女房东把我扶起来坐在一边,递给我一条毛巾止血,然后打电话报警,我也打了电话给同事,带着哭腔,说着,明天不能上班了。

伤口好痛,肯定是要缝针了。房东要我先去医院,我看自己满身是血,说想要简单清洗一番再走。心情复杂,坐在车上,手里还是拿着毛巾捂住伤口,无声哭泣着,朋友不断发信息进来。啊,让他们担心了。

来到医院,是另一场痛苦的开始。等到伤口缝好针,已经几个小时后的事情。我还能说什么?政府医院就是这样的效率?反正治安都那样了,其他的,也不会好到哪里去。好吧,我认了,身在这样的国家,不然,我还能怎样?起义?反清复明?呵,别开玩笑了。

回到家,天就快要亮了。吃了药,在床上躺了好久都不能入睡,主要原因是,伤口太痛了,心里太烦了。各种不甘陆续涌上心头,顿时觉得窒息,喘不过气来。最终,还是逼自己入睡,因为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,比如报案。虽然说那晚房东报警了,电话打了四次,迟迟才出现的警察,下车看看,然后?上车走人了呗,不然,你以为他们会做什么?果然是传说中的警察,等匪徒逃得远远的,才好出现,不然自己也有危险?哈哈,太好笑了,是警察么?

其实,报案是很重要的,因为它可以帮你办回身份证的时候只需要缴12块的手续费,而免了百多块的罚款。其他的?你甭想会得到其他的什么帮助,因为警察是不会帮你抓匪徒的,也不会加派人手在案发的那一带巡逻的。不然,你以为还有什么?别太天真了。我就是这样傻,多问了一句,他就立刻回我说,这一区的警察都人手不足了,不然你call警察来escort你回家咯,然后不屑地看了我一眼。啊,是啊,我就是太傻太天真了。我还真要谢谢这位inspector,免费给了我这样的教育,实属难得啊,我当必铭记于心。搞了半天才录完的口供,而且还要我特地跑了两个警局。这次的经历,学习到的就是,以后真的不要太傻啦,同时,我也更加确定政府部门的效率,真的是一流啊。

后来,我又花了4千,把伤口重新处理,也就是动个小手术,再缝过。这是为什么呢?因为啊,我们伟大的政府医院,把我的伤口缝得乱七八糟,上边凸了一团肉,下边凹了一个槽,连帮我拆线的诊所护士都摇头,叫我去找医生再弄过。看吧,再次无言的佩服啊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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